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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大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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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6 09: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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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死海古卷》是《圣经》历史研究中石破天惊的大发现。其中的《犹大福音》更是颠覆了犹大为钱出卖耶稣沦为叛徒的历史常论。让我们重新走近两千年前的那个“罪人”,继而走近早期基督信仰和神秘的诺斯替信仰。

犹大福音

一卷失落近1700年的纸莎草抄本为历史上最遭人恨的那个人塑造了全新的形象。


作者 Andrew Cockburn

Rodolphe Kasser 的手因帕金森氏病而轻微地颤抖着,他捡起一块古老的纸片开始读上面的文字,声音有力而清晰:“pe-di-ah-kawn-aus ente plah-nay。”这些奇怪的字词是科普特文,那是早期基督教时代的埃及人所使用的语言。自从被早期教会逐出基督教世界之后,这些文稿便销声匿迹了。

但这部抄本终归是流传了下来。它在埃及的沙漠中藏匿了若干年,直到二十世纪晚期才被人发现,随后又散落在古董商的手中,其中一名古董商甚至将它在纽约 Hicksville 的银行保险柜中搁了十六年。当 Kasser 教授得到了这些纸莎草抄本(纸莎草纸是一种用晒干了水分的植物制成的纸)时,它们已经腐烂成了碎片,其中的信息也已经濒临消失。

这位七十八岁高龄的学者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科普特文专家之一,读完一段文字之后他小心地将纸片放回到桌子上。“非常优美的语言,不是吗?埃及人用的是希腊文来书写。”他微笑着说,“这一段是关于耶稣解释被人误解的教义的。”很显然,抄本上的文字使他着迷。第一页的开头一行是这样的:“耶稣与叛徒犹大的对话中所透露出来的启示的秘密……”

时过将近两千年,历史上最遭人恨的那个人再次进入我们的视野。

每个人都记得这个故事:耶稣基督被他的密友,同时也是他的十二个门徒之一的人为了三十个银币而出卖,那个人用一下亲吻让人认出了耶稣。事后,犹大因为强烈的悔罪之心而上吊自尽。犹大成为了背信弃义的终极形象。牲畜围栏将导致其他动物被屠宰的目的为“犹大目的”。在德国,官员可以禁止新添子女的父母给孩子取名“犹大”。旧开罗的科普特悬空教堂的指南中指出在教堂的白色廊柱中有一根黑色的,当然,这说的就是犹大。如果没有它自己的背叛者,基督教想必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关于犹大的传统描述有着用心险恶的背景。随着基督教逐渐远离其犹太源头,基督教思想家们发现将一个犹太人指责为耶稣被捕和遇害的元凶实在是太方便了,于是他们就顺水推舟把犹大作为了这个犹太人的原型。比如,在四部福音书中,对直接杀害耶稣的罗马统治者 Pontius Pilate 只是微加谴责,而犹大和犹太教的高级教士们却深遭咒骂。

“秘辛”却为我们示现了一个与此完全不同的犹大。在历史的这个版本中,他是一位英雄。与其他的耶稣门徒不同,他真正地理解了耶稣所传达的信息。他将耶稣交给官府的这一行为是出于他的老师耶稣本人的吩咐,同时相当清楚他自己将因此而遭致的命运——耶稣警告他说:“你将为人所诅咒。”

这个说法太令人惊讶了,会让人觉得又是一个用所谓的史前圣经物品编出来的谎言。这一类子虚乌有的故事包括一个声称盛装过耶稣的兄弟 James 的骸骨的石灰石匣子,这个匣子在 2002 年公开展出时曾经吸引了大批的人前往观看,但很快它便被证明不过是一个别出心裁的假货。

很显然《犹大福音》比一个空盒子更来得像假货,但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测试都表明它确实是一件古物。支持该抄本的修复与翻译的《国家地理》出版社委托了亚里桑娜大学一个顶级的碳定年实验室来分析这本纸莎草书。对这本书的五个彼此独立的样品的测试表明其年代在公元 220 到 340 年之间。其中的墨迹被认为来自一种古老的配方,一种将鞣酸铁与煤烟混合而成的墨水。科普特文学者称这部福音书的用词变化说明它是从希腊文翻译过来的,而在第一和第二世纪,很多基督教文本都是用希腊文书写的。“将这部抄本定位在四世纪,我们感觉比较可靠,”一位专家说,“Kasser 已经决定要把余生都用来研究它。”

一个更进一步的确认却是来自遥远的过去。在公元 180 年左右,里昂(后来是罗马高卢)主教 Irenaeus(注1)写了一本大部头的书叫做《反异端》(Against Heresies)。书中对所有与主流教会所宣布的耶稣及其传教不符的观点都进行了猛烈的批判,其中说到“……叛教者……炮制了一段虚构的历史……他们称为‘犹大福音’。”

Irenaeus 的书的写作时间早 Kasser 教授手中脆弱的抄本几十年,很明显,这位愤怒的主教知晓原书的希腊文版本。

Irenaeus 在书中找了很多的异端来供他批判。在基督教早期,我们所称的教会这一从牧师至主教的垂直系统只是由耶稣所激励起来的若干组织之一。与 Kasser 一同翻译《犹大福音》的查普曼大学的圣经学者 Marvin Meyer 将当时的状况描述为“基督信仰尚在找寻它自己的方式”。

比如,一个称为 Ebionites 的组织就主张基督教应遵守所有的犹太教律法,而另一个组织 Marcionites 则拒不接受新约中的上帝与犹太上帝有任何的关系。有些组织称耶稣完全是神性的,与之相对的一派则坚持耶稣根本就是个人类。更有甚者,Carpocratians 这一组织宣称容许仪式性的配偶交换。这些组织多数都是诺斯替 (Gnostics) 信仰团体,他们与《犹大福音》中所反映出来的早期基督教同宗同源。

“在希腊文中‘Gnosis’的意思是知识,”Meyer解释说。诺斯替主义者相信“善有一种终极的源头,他们认为是一种神圣的思想,它处在物质世界之外。人类带有那种神圣力量的一点星火,但我们周边的物质世界却阻止了我们对它的认识。”在诺斯替主义者 (Gnostics) 眼中,这一个有缺陷的世界乃是由一位下界的神灵所创,而并非由最高阶的神所创造。

基督徒如 Irenaeus 强调只有神子耶稣才同时具有神性和人性,而诺斯替主义者则相信普通人也可以与神沟通,而救赎则在于唤醒人类灵魂中的火花并与神圣的意志交流。要达到这一步,需要导师的指引,在诺斯替主义者眼里,基督便是这样的一位导师。那些领会了他的教义的人会成为与基督一样的神。

Irenaeus 对此深怀敌意。“这些人都是神秘主义者,”Meyer说,“他们经常引起学院化正统信仰的忿恨。因为神秘主义者自己从内心深处听到了神的声音,而无需一位牧师来担任中保。”Irenaeus 在一次旅行后开始写作他的书,当时他发现他在里昂的大群教众都让一个名叫 Marcus 的诺斯替讲道士给拉了过去,后者鼓励他的新追随者们尝试着通过传达神启来与神直接交流。而尤其令人难以容忍的是,女信众对 Marcus 显然青眼有加。于是 Irenaeus 义愤填膺地在书中写道“那些受蛊惑的受害者”“轻率地噜哝着胡话”,还“把她们自己当成了先知”。

一直以来我们只能在 Irenaeus 等人的护教文章中一窥诺斯替宗教教义的只言片语,但是 1945 年埃及农夫在 Nag Hammadi 附近发现了埋藏在土陶罐中绝世多年的诺斯替文稿。在这些文稿中,基督训教的新版本多达十几部,包括《多马福音》 (Gospels Of Thomas) 和《真理福音》 (Gospel Of Truth)。现在又加上了一部《犹大福音》。

在古代,这些其他版本可能比我们所熟知的四部福音流传得更广。“我们所发现的公元二世纪以来的大多数文稿,或文稿的片断都是其他的基督教书籍的抄本。”北卡罗莱娜大学研究宗教的 Bart Ehrman 教授说。如今早期基督教被掩藏已久的那一面正在重见天日。

这些“福音书 ”中与《新约》四福音书相矛盾的观念令一些人坐立不安。我想起与 Meyer 在华盛顿的一家餐厅共进午餐。这位热情洋溢地学者一边胃口很好地对付着面前的鸡肉沙拉,一边滔滔不绝地谈论着犹大福音。“这太令人兴奋了,”他嚷嚷着,“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单单是犹大被耶稣选为最出色的门徒,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午餐的人们离去了,餐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沉浸在公元二世纪的往事中,这时待应生犹犹豫豫地递给 Meyer 一张便笺。上面简单地写着:“那书是上帝的真言。”(God spoke a book.)这含义不清的消息没有署名,写它的人只是说把它交给订了鸡肉沙拉的用餐者。显然这是坐在附近的某个人认为 Meyer 是在置疑圣经和上帝的话。

事实上,福音书(包括人们所熟知的新约四福音)的作者是否真正目睹了他们所描写的事件,这并不清楚。阿卡迪亚神学院的福音圣经学者 Craig Evans 称正统福音远远地超过了其他福音书,因为其中基督的教诲和情感具有包含着真理的声音。“早期的基督教组织通常都很贫穷,他们并不能拿出很多钱来复制书籍,所以这些人说‘我想要使徒约翰等人的福音’,”他争论道,“正统的福音书是他们自已认为最为可信的。”也许在基督思想之争上,其他那些版本只是在传播策略上更胜一筹。

犹大福音生动地反映了在诺斯替主义与教阶化的教会之间长期的斗争。一开始,耶稣嘲笑关于向“你们的神”祈祷的教条,这里的“神”是指创造了这个世界并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的那位神灵。他将这些教条比作庙里的一位牧师(这里几乎是在说主流教会),他称后者是“什么也不懂的牧师”在“以我的名义用不光彩的方式种着不结果子的树。”他激励门徒们正视他,希望他们理解他的真意,但后者却转过脸去了。

关键的一章是耶稣对犹大说:“ 你将牺牲衣被我的那个人。”(You will sacrifice the man that clothes me.)以英文或科普特文的字面来看,这话的意思是说犹大要令耶稣死去,从而帮了耶稣的忙。“这说的根本不是那个耶稣,”Meyer说,“他想要最终摆脱他的质料,那一具物理性的肉体,然后释放出真实的基督,那便是他内在的神性。”

犹大是被信任而去执行这一任务的人选,这使他在耶稣门徒中具有了特殊的身份。“抬起你的眼睛,望着云和它里面的光,望着围绕它的星星”,耶稣鼓励他说,“引领这条路的星星就是你的星。”最终,犹大得到了关于进入“明亮的云”的启示。地面上的人们听到了云中的声音,而这声音说的什么却可能因为纸草书上的一道撕口而永不为人所知。

这部福音结束得很突然,只是简单地说犹大“收到了一些钱”,并且将耶稣交给了来抓他的人。

对 Craig Evans 而言,这个传说只是毫无意义的故事,写作于很久之前来支持一个已经死亡的信仰系统。“犹大福音什么内容也没有,”他说,“里面所说的没有任何内容具有历史的可信性。”

但是其他学者却认为这是了解早期基督教思想的一个重新的新窗口。“这部福音改写了早期基督教的历史”,普林斯顿大学的宗教学教授 Elaine Pagels 说,“我们并不认为福音书是在传达历史性的信息,而是视其为基督信仰的基础。”

“这可是重大发现,”Bart Ehrman,“有很多人将为此而沮丧。”

Ruwais Antony 神父便是其中一位。在过去的 27 年中,这位受人尊敬的白胡子僧人一直居住在位于埃及东边沙漠中的圣安东尼修道院。在对那里的一次访问中,我问这位和蔼的僧人他如何看待犹大只是照耶稣的话去做而把耶稣交给士兵,而且犹大其实是个义人这个想法。Ruwais 对此感到震惊,他蹒跚地靠在他正要去关的门上。然后他厌恶地摇着头,嘴里咕哝着:“经上不是这么说的。”

他的激烈反应映射了 Irenaeus 主教的暴怒——这不由得让人想起,在红海山脉的荒凉的阴影中,早期的基督教世界的势力范围还只有巴掌一般大。在我提问之前,Ruwaisp 神父领我进入使徒的教堂中。在我们脚下,最近出土了埋藏已久的一些小房间,厨房与烤炉俱备,那是圣安东尼亲自建造的。那时是公元 4 世纪早期,而他建立了他自己的教区。

这一事件在教会历史上很有名,并且被视为荒漠修道院的开始。此后几年,一位无名的抄写员拿起了一支芦苇笔,在一张新鲜的纸莎草纸上开始抄录:“秘密在于……”写作者应该就在附近,抄本的发现位置在西边 40 英里。他甚至可能曾经是一位僧侣,因为众所周知,僧侣们很尊重诺斯替主义的书,并把它们保存在图书馆里。

而在公元 4 世纪末,拥有这些书籍便是不明智的了。公元 313 年罗马皇帝康斯坦丁使基督教合法化。但他对基督教的容忍只限于有组织的教会,他对于后者赏赐了大笔的财富和特权,当然还有免税。而异端,以及对官方教条持异议的基督徒,则得不到任何支持,受到处罚并被勒令禁止集会。

Irenaeus 已经提出基督徒只能阅读那 4 部福音。他所开列的书目最终成为了教会的政策。公元 367 年,亚历山大的强势主教,同时也是 Irenaeus 的热情拥护者的庞培大帝颁布命令,向埃及的基督徒列出了 27 个文本,其中包括今天所谓的四福音书,构成了《新约》一书,而只有《新约》能视为神圣的。这个书目延续至今。

我们无法知道在《圣经》成形的过程中有多少书消失了,但我们知道有一些被掩藏了起来。Nag Hammadi发现被埋在一个沉重的半人高的罐中,也许是被 St. Pachomius 附近的修道院中的僧人埋起来的。而要藏起犹大福音只需要一个人的力量,这部福音与另外三本诺斯替书绑在一起。

这些文件安然无恙地经过了多年的战乱和发掘。直到 1983 年 5 月它们才得以被人阅读。Stephen Emmel,一个在罗马工作的毕业生接到了一个同学的电话,希望他去一趟瑞士看看一批来源神秘的科普特文档。Emmel 和两个大学生在日内瓦被领到一个旅馆房间,会见了两个人,一个不会说英语的埃及人和一个当翻译的希腊人。

“他们给了我们大概半小时看了装满三个鞋盒的东西,一些裹在报纸里的纸草文本。”Emmel 说,“不让我们照相,也不让做任何笔记。”这些纸草已经开始碎裂,所以他不敢用手去碰它们。他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挑起一些叶片,从上面认出了犹大的名字。刚开始时他误以为这是另一位使徒犹大•托马斯,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非常重要的完全未知的文件。

Emmel 的一个同事到卫生间去谈交易了。Emmel 被授权最多付 50000 美元,而卖家开价三百万美元,一分钱都不少。“谁也不会付那么大一笔钱,”Emmel 说,他现在已经是德国 Münster 大学的教授,他不无伤感地回忆起纸草的“美丽”并对那次会面后这些纸草的毁坏感到无比惋惜。双方吃午饭时,他溜到一边拼命地记录下他所能记得的东西。在接下来的 17 年里,这是学者们最后一次见到这些文件。

据《犹大福音》的目前拥有者所说,日内瓦旅馆房间里的埃及人是一个开罗的古董商,名叫 Hanna。他从一个乡村商人那里买来了这些抄本,后者令他的寻宝活动如此收获丰富。而这位乡村商人从何处以及怎么得到的这些抄本就不清楚了。他现在已经去世,他的亲属住在 Maghagha 区,开罗市外一百英里,当被问及这些发现的地点时,他们很奇怪地沉默了。

Hanna 获得这些文稿之后不久,还没来得将它们带到海外,这堆文稿便在一次抢劫中失踪了。据 Hanna 所说,失劫的货物被带到了这个国外之外,散落到其他商人的手中。后来 Hanna 追回了部分失物,包括这部福音。

以前,很少有人会过问为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会离开它们的故土。任何游客都可以随手拣起几件工艺品并把它们带到异国。这也就是像大不列颠博物馆和卢浮宫这样的大博物馆能够获得那么多馆藏的方式。而今天,靠古董发了财的国家采取了一种更有财产保护意味的态度,它们禁止私人拥有古物,并且严格控制传统文物的出口。而大量的古玩买家,如博物馆则努力地使公众相信某件艺术品并非通过偷盗或非法出口而获得,从而在法律上证明他们对某件艺术品的拥有权。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早期,当古物偷窃出现时,埃及已经宣布占有未注册的古物或未经政府授权而将古物出口都是违法行为。至于这条法律对古籍抄本有多大效力就不清楚了。但是对于古籍抄本拥有权的质疑则一直存在着。

Hanna 决定利用这些文稿某得厚利。日内瓦学术界人士的激动令他确信这些文稿确实价值不菲,然后他前往纽约寻找真正愿意出钱的买家。然而这次冒险一无所获,Hanna 失望地想回到开罗。离开纽约之前,他在长岛 Hicksville 市花旗银行的一个分行租了一个保险柜,把抄本和其他一些古老的纸莎草物品放在了那里。这些文物就呆在那里,没人去碰,静静地腐烂着,而 Hanna 则断断续续地联系着买家。据说,他要的价一直很高。

最终他在 2000 年 4 月做了一笔交易。买家是一个名叫 Frieda Nussberger-Tchacos 的希腊人,她出生在埃及,曾经在巴黎学习埃及古物学,然后在残酷无情的古玩市场上成为了顶尖人物。她不愿意透露她出了多少钱,只是说传说中的 30 万美元“不对,但差不多”。当时她得知 Beinecke Rare Book 出版社和耶鲁大学的手稿图书馆也有可能买下这些手稿,于是她与这家图书馆的一位手稿专家,Robert Babcock 教授一同出资买下了它们。

在此之后的几天里,当她前往曼哈顿乘飞机回苏黎士时,那位教授给她打来一个电话。教授所带来的消息是爆炸性的,但身处曼哈顿嘈杂的交通高峰的 Frieda Tchacos 记得最清楚的只是他在手机里的兴奋而已。“他说‘这些材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它们好像是犹大福音啊’,但是我当时从他的声音里确实只听出了激动罢了。”后来,在黑暗的大西洋上空,Tchacos 才开始意识到她实际上拥有了传说中的《犹大福音》。

希腊人常说起的“命运之神”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降临了,Tchacos 开始感觉她的命运以可怕的方式与犹大纠缠在了一起。“简直像是一场诅咒,”她说,

耶鲁令人沮丧地拒绝了她,而到阿克伦之行则更是一场恶梦。“从肯尼迪起飞的飞机取消了,我只好到LaGuardia 坐了一架小飞机。我把这些材料小心地装在黑盒子里面,但他们却不让我带上机舱。”结果犹大福音被抱在怀里飞到了俄亥俄。作为对犹大福音和其他文稿的回报,Ferrini 向 Tchacos 提供了一纸与名为 Nemo 的 Ferrini 公司的合约和两张分别为一百二十五万美元的填迟日期支票。

有无数的电话打给 Ferrini 询问这个故事的情况,他都没有回答。但据看见过他收藏的犹大福音手稿的人说他把书页乱堆在一起。“他想让它们看起来更复杂些,”科普特文专家 Gregor Wurst 猜测说,他正在帮助修复这些书页。更多的残片正被发现出来。

回家数天后,Tchacos 开始对这笔交易感到疑惑。而当一个名为 Mario Roberty 的朋友告诉她,在拉丁文里 Nemo 的意思是“无此人”之后她的疑惑更加深了。

Roberty 是一个脑筋灵活的颇有几分魅力的瑞士律师,他很了解古董商人,并且还经营着一个专营古代艺术品的基金会。他说他为 Tchacos 的故事“神魂颠倒”,很乐意地答应帮助她索回犹大福音。

2001 年初 Ferrini 的巨额支票到期了。为了给对阿克伦商人施加压力,Roberty 请动了古董商们自己的大哥大,一位名叫 Michel van Rijn 的前商人。来自伦敦的 van Rijn 经常着一个庞大的古董市场网络,他在古董界的敌人经常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Roberty 简单地说,van Rijn 公布了关于这部福音的消息,并且还添油加醋地说它落在了“‘多才多能’的文稿商 Bruce P. Ferrini 手中”,而且后者正身陷“严重的财政危机”。然后他露骨地说:“你们想买?你们想碰它一碰?你们将被起诉!”

Roberty 愉快地回忆着如何让 van Rijn“卖力地工作”。(最近,van Rijn 却转变了风向,开始在他的网站上猛烈抨击 Roberty 和 Tchacos。“我想他大概已经黔驴技穷了吧,”Roberty 不为所动地说。)2001 年 2 月,Tchacos 要回了《犹大福音》,将它带回瑞士。五个月后,她与 Kasser 会面了。

她说,这时《犹大福音》从诅咒变成了祝福。当 Kasser 开始费劲地研究手稿时,Roberty 就文稿的所有权问题提出了一个极富想像力的方案:出售文稿的译稿以及传播权,同时承诺将原稿归还埃及。而如今控制着文稿的 Roberty 的基金会,已经与国家地理出版社签订了协议。

从市场压力中脱身出来的 Tchacos 听起来有点像神秘主义者了。“每件事都是预先定好的,”她嗫嚅着,“我自己就被犹大预定了去使他重见天日。”

在日内瓦湖边,一所无名建筑的楼上,一名专家小心而熟练地将一小片纸莎草纸放到其应该在的位置,就这样又一句古老的句子被修复了。

这个世界将要面对重生的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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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中译名爱任钮。但本译文中除耶稣老大和犹大同学等名人外,对外国人名大多使用西文。
发表于 2009-2-8 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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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完《达芬奇密码》,有些相关内容,才有兴趣看完风总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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